响午

写文是兴趣。
想到什么写什么

【双黑】仅限一夜的停战

*本来是圣诞节贺文变成今天发

*个人猜测向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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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死青花鱼,放下你手中的酒赶紧滚。」


面对拎着红酒前来的太宰治,中原中也第一句话便是不留面子的赶人,不顾外头风雪正大,也不肯直视头顶着积雪还正在发抖的太宰治,中原中也可不想破坏了他难得有兴致的平安夜。


太宰治对于中也的反应并不意外,反倒嗤笑一声,眯起他那双狭长的眼,玩味与挑衅满溢而出,他语气轻挑,故作不在意的开口道。


「嘛,独自一人度过这美好的日子的人,大概只有你了吧,中也?」


太宰特意在中原中也的名字处放慢语速,他的语调在中也耳裡听起来阴阳怪气,甚至令人火大,要不是对方手中还拿着红酒,他可能就真的一拳往太宰精緻的脸上砸了。


可仔细想想,依照太宰的’习性’这种日子他不应该出现在这裡,中也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东西,

他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说话时还不禁朝太宰靠近一步

就像是争夺地盘的小溷溷般逞凶。


「哟—太宰?你该不会又被女人甩了吧?」


「佳子小姐说,比起跟我殉情,她更想收到华丽又昂贵的耶诞礼物。」


太宰没否认,反倒很顺手的将红酒摆到中也家的鞋柜上,他绕过那个趾高气昂的橘髮男人,


自顾自地换上室内拖鞋,他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甩了,但太宰治从未感到心痛或是遗憾

他乌黑的双眸暗了几分,他并不奢望有人能够真正理解他的浪漫。


中也听太宰如此坦白,语气还带几分委屈与不平,本来还想意思意思安慰几句,可见到毫不客气地往客厅走的太宰治,那瞬间产生的少许怜悯心便消失殆尽。


可中原中也还是有一套自己的待客原则,更何况人家都提着礼物上门了,再赶出去实在有失风度。

中也叹了一口长气,他认为自己有一天可能会被这些奇怪的原则给害了。


「不会有女人要跟你殉情的。」


中也接续着刚才的话题,他记得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,可太宰治总是装作没听到,就跟现在一样,那个男人正在把玩桌上的装饰品,压根没有理会中也。


橘髮的男人紧皱眉头,他的额爆出几条青筋,一抬脚就往太宰治身上踹去。


但其实中也并不明白自己实际上在气什麽,也可能是单纯看不惯太宰治那双彷彿罩着一片玻璃的眼。


打从太宰叛逃的那天起,中原中也就已经逐渐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思路了。


中原是个直来直往的人,这样的人恰巧不巧的却和太宰治是曾经的伙伴,中也皱眉,那阵子可以说是他的人生中最糟糕的时期了。


他必须得学会揣测,也得忍受经常行踪不明的太宰。

好不容易等到习惯了,太宰治又像是开玩笑一样的人间蒸发,那天中也开的红酒是他这辈子无法忘记的滋味。


太宰治被踹得一头雾水,正当他要开口调侃那位暴力的小矮子时,却被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给堵住嘴巴。


他鲜少见中也板着脸,印象中的中原总是一副怒气冲冲,或是一脸得意。


最令太宰印象深刻的是在战场上,儘管中原中也依旧与他斗嘴,可那副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他的神情却成为太宰

如何也无法抹去的样子。


他盯着中原中也,视线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蛇那样锐利。


「会有的,中也,这世界上什麽样的人都有啊。」


「哈,我认同你这句话,毕竟就连青花鱼自杀狂魔都能够一脸悠哉地坐在别人家客厅呢。」


中也刻意避开太宰治那意味深长的回复,他心说不妙,要是与那个男人较真起来可就没完没了。


「蛞蝓暴力矮子。」


太宰治收起目光,嘴角又是一抹轻浮的弧度,他趁着中原中也又恨又气的时候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高脚杯。

他没想到中也家的配置过了几年都没什麽改变,就像是把那段双黑时期无意间锁在一个空间,那儿的时间是静止的,可他们都知道不论如何也无法踏足进去了。


当太宰治从厨房裡走出来时,中也早已将壁炉点燃。

他矮小的身板被暖橙色的火光包裹住,光勾勒出中也的侧颜使他看起来分外柔和,

他那好胜心满载的蓝眸直勾勾地盯着壁炉,火光在他眼裡摇曳。


这片刻的沉默让太宰产生了错觉,彷彿他们都还15岁,可不管你我,眸中早已复上一层沧桑,当他们的理想产生分歧的那刻起,命运的齿轮便加速转动,将两人本就不好的关係磨灭。


此时的太宰治很庆幸中也没有回头看他,因为就连他本人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麽表情,他蒙上一层雾的双眸终于有些情绪波动,那是谁都没见过的柔情。


他想,要是能带着此时的情绪死去那该有多好,这样他那糟糕的人生也算有个美好的结局,可无奈一个人死去实在太过孤独,太宰治希望他爱的人能够怀着相同的想法与他一同死去,那样一来他们便会成为这个溷乱的时代中为数不多的美好。


很糟糕的是,此刻他居然觉得对象是中原也无所谓,那有什麽不好?

要是被中原中也知道了,肯定又要挨打。


「喂,太宰,别像个死人一样愣在那裡。」


中也回过头来狠瞪着太宰治,那并不是因为他生气了,而是对上眼的那瞬间,太宰的眼神熟悉到令人害怕,也才那麽一刻,中原中也读懂了太宰治的心思。


是啊,那个男人是多麽孤独,他独自一人在深渊起舞,他的舞姿洒脱又忘我,他的神情是如此不羁,有时候中也会不禁萌生一种想法,太宰治那完美的铁壁就是为了迎来华丽的死亡,他并非渴求别人的关注,只注重在如何为他枯燥的一生画上休止符。


没有人能够理解太宰治的浪漫,没有人。


「啊——?抱歉呐中也?刚刚在想为什麽你会那麽矮,一不小心就走神了。」


太宰将美酒倒满杯,邀请中也到他身旁坐下,他懂得什麽时候该收敛起吵吵闹闹的态度,例如现在,他与中原中也都在这不上不下的情绪中,无法脱离。



「你要清楚,我是看在酒的面子上。」


儘管中原中也抗拒的态度挂在嘴上,却还是安分地坐在太宰治身旁,他举起酒杯,习惯性地轻摇与嗅闻,他是个就事论事的人,纵使太宰治对他而言是个从外烂到骨子裡的人,对于酒的品味却是无可否认的好。


「喔?看来你很喜欢。」


太宰放鬆地靠在沙发上,他瞥了一眼中也,对于橘髮男人的反应,他似乎早有预料。


「当然喜欢。」


为了不让太宰治有机会调侃他,他又补了一句。


「乾杯?」


这个场景对于太宰治来说似曾相识,他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,每举起一次酒杯,他就得为自己找个乾杯的理由,这大概是他为与人的相遇,立下一个记忆点。


「为了什麽?」


黑髮的男人眯起双眼,像是很好奇中也的回答。


中原中也眨了眨眼,随后,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浅笑。


「为了我们,仅限一夜的停战。」


当玻璃杯相互碰撞,在这刹那之中,他们不是昔日战友,不是今日敌人,他们只是两个相知相惜的人,只是走累了,在彼此身上寻找慰藉的人而已。


仅仅,这一夜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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